大家好
我是谢玄
一个准时更新的up
我们今天讲第三十八集
内阁的诸位大人
苦思冥想的写着敬天颂圣的青词
各个装作没看见急来报信的郎中
正是文章写尽太平事
不肯俯首见苍生
可惜这次闹事的是赵大人的“分内之人”
赵大人也只能让苍生往后稍稍
见还是要见的
(11:56师相-12:11明白)
小说里赵贞吉都不需要问来报信的郎中
一看到他跪在门口
就知道肯定是官员为欠俸闹事了
马上找了徐阶汇报
可见他自己对这个年终奖到底有多“王八蛋”清楚得很
早就预计了会出事
赵贞吉从浙江调入户部本来就时间短
又是靠着迎合嘉靖入阁
根基和威望上都是最浅的一个
在这种涉及众人切身利益的事情里
不论是赵贞吉三个字还是内阁阁员的头衔
都做不了服众的资本
所以徐阶想让老资格又一贯暴脾气的高拱一起去镇场子
(12:31肃卿-
高拱对内阁的那次票拟
是存有意见的
他自己管着吏部
百官那边传来的压力
他承担的最多
此刻百官闹起来
高拱除了忧虑朝局
心中还有别的算盘
——原本徐阶要和稀泥
凭自己在内阁的话语权是不够反对的
但如今底下这帮闹出大动静的清流
正好可以变为给徐阶施压的一股力量
于是徐阶让高拱去平事
高拱则借机反将一军
要徐阶给个实在话
到底什么时候补齐俸禄
13:20去一趟)
徐阶许下的这个明年二月的承诺
很难讲是他下的大决心还是缓兵之计
但徐阶既然许诺
这个承诺就会变成徐阶的催命符
未来百官的压力就会更多的从指责内阁
变为直指徐阶
小说在对话结尾比电视剧多了两“闲话”
徐阶客气的说了一句辛苦你了
高拱也客套的回了一句“分内的事”
既然这是高拱分内的事
那么徐阶一开始让高拱去
高拱何以推三阻四让徐阶给个实在期限呢
为了让大家注意到徐阶与高拱这个暗线冲突
旁白又加了一句:
徐阶深望了他一眼
“深望”这个词在大明王朝的小说里
出现了二十六次
基本上可以看做刘和平对人物心思的提点
电视剧把这点细节删了
在基调上仍旧是刻意削弱清流之间的灰色感
按小说里说的
隔壁仓库发禄米的官员
由于和清流们吵了起来
早就被追着打了
而一贯刚直的海笔架今日自知户部理亏
任由这帮人叫骂
反倒是最后一个挨打的
润莲一介书生
平日里极是温和随意
此刻正应了他自己说的
书生自有崚嶒骨
挡在了海瑞前面
一句谁敢喝退了这帮群起激愤的清流
(13:51谁敢-14:21找他)
从王用汲和其他官员
关于海瑞被罚俸了六个月的话可以推出来
对海瑞的处罚到底是怎么执行的:
关于海瑞六必居妄议的处分是公开的
所以其他官员也知道这件事
而赵贞吉的补贴则是私下的
只有当时精舍里的人知晓
并不对外公布
这个私下的部分全由赵贞吉自行操作
很显然赵贞吉没有也不会补给海瑞一毛钱
(14:25不知道-冒犯了)
在我看来
李清源能说出这句话
已经足够地有良知了
李清源如果反驳王用汲
海瑞被罚俸关我们屁事
何况谁知道他们户部是不是做做样子呢
王用汲又能说什么
在这世上
有多得是的人哪怕一个无关紧要的错误也不肯承认
何况是这群情激奋之时
裹挟着巨大的感情浪潮
更是容易用众人的情绪做自己错误的掩盖
有多少地方好好讲道理比得上“急孝乐典蚌赢”
有人说网上谁也不知道你是谁
所以你大可以不要脸
我觉得恰恰相反
在网上谁都不知道“我”是谁
这么个对自己实质无损的地方
“我”都不能认个错
何况现实中的利益相关呢
(14:37诸位-15:10干什么)
可以看到李清源这番正气的议论之下
海瑞的眼里飘出来的是一种不以为然
把问题归咎于严嵩或者徐阶
恰恰是没有触及到本质
而简单的由朝局没变
就得出清流和严党等同
更是一种一锅乱炖式的分析
有人说严嵩倒台前和严嵩倒台后
大明朝的情况都差不多甚至更差
清流和严党也没什么区别
实际上电视剧为了解释这个情况
特意给了两段笔墨
(只有他们能办)
(依然在位)
最大的严党并不是严嵩
而是嘉靖
除了严氏父子倒台
嘉靖依然在位
那些贪墨民脂民膏的官员依然在位
只倒了严氏父子
最多是少了一个抽成的中间商
又能改变什么实质呢
从严党倒台到今天的财政无以为继
这么长的剧情一直在告诉观众
嘉靖就是要花这么多钱
这是无论谁在内阁当家都改变不了的
(大头归宫里 原文)
清流和严党的差异在于
严党像一个苦练技艺的婊子
就是要讨好嫖客以换来更多的打赏
而清流则是没入教坊司的良家
即便一直喊不要
也一样要躺在官人的床上
严氏父子在台之时的矛盾更缓和
并不是因为严氏父子更有什么能力
是因为大明之前还有很多的积累
挥霍了二十年剩下的烂摊子
和二十年前的财政情况岂会一样
严氏父子和嘉靖一起借了卯粮在寅时吃了
岂能把帐都算到卯时去
帝国的生命周期是一个前后连贯的延续
不是严氏GG了游戏就重开了一切就复位了
在中盘和官子两个阶段
要改变局势的难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当然我认为不应该去苛责这些清流官员
千古悠悠又有几个海瑞
像李清源这样的人
即便没有直指大弊敢于拆穿根源
至少愿意做修补做挽回
至少敢怼内阁的阁臣们
徐阶这帮人毕竟是执枢之臣
他们做不了大明最大的主
拿捏几个刺头的权力还是有的
这些官员敢对着徐阶他们争
总好过赵贞吉这种一味迎合的伪君子
好过陈洪这帮甘当爪牙的狗腿子
好过写“一柱擎起大明天”的严家“孝子”
(16:11刚峰-17:15慎言)
大明朝只有海瑞意识到病根吗
王用汲不可能从未想过
只是严徐的内阁说得
病根说不得
海瑞不过私下说一句
王用汲慌的马上说慎言
这种情急之下的立马反应
恰恰暴露了王用汲的真心想法
(17:16刚峰-17:38再说)
发禄米这段除了展现越发尖锐的矛盾
和朝廷的众生相
也有在为海瑞最后的爆发做铺垫
是提升治安疏张力的前戏
整个大明对海瑞的心态有着明晰的层层推进
海瑞从一出场的带有几分看不透彻的幻想
到如今的彻底死心
思想形成的轨迹是交代的很清楚的
把很大一部分篇幅落在海瑞的家庭上
也是通过家庭安危的描述
侧写海瑞与病根碰撞的越发尖锐
要理解海瑞上疏
就要把这些沸腾前的思想冲击抓住
海瑞上疏不是一时冲动
而是内心一次次挣扎后的总体现
就好比去撞一堵墙
它被撞破是并不是最后一锤的功劳
而是一次次冲击的累加
还缺少最后一锤的海瑞
此刻还没有下最后的决心
王用汲听到海瑞口气中的无可奈何和顾虑
反倒是放下了心
和海瑞说起了过年的事情
润莲与海瑞相处之时经常这样“打岔”
目的就是引开海瑞的注意力
不让他往“极端”上走
(17:43好了-17:52心领了)
王用汲这样说
既有转移海瑞注意力
以消解他“触及病根”的冲动
也有惦念海瑞眼下囊空如洗
无法过年的境况
说是和海瑞一起置办年货
其实就是借机为海瑞掏钱
海瑞之前花王用汲的钱租小院是不得已而为之
毕竟自己再清贫
总不至于让家人露宿街头
润莲每月替海瑞补贴的三吊钱
勉强可以用“通财之义”来领受
而过年置办年货就算不得必需品
正如绸衫一样
是自己所不能“笑纳”的
还有一点
就是海瑞仍旧要和所有人尽量保持距离
以免旁人沾上朋党的罪名
(18:17你我-19:05商量)
王用汲以为海瑞方才的冲动是一时的
如今谈到家人和过年
海瑞又冷静了下来
其实正好相反
“豁出去”才是海瑞的深思熟虑
邻近过年反倒是放一放的权宜
看到海瑞这般平静的坚毅
润莲原本舒展的眉头又重新锁了起来
海瑞这句“总有一天家人要托给你”
算是海瑞给王用汲的一句简短的遗书
海瑞不但再次坚定了自己的目的地
还先知般的对即将到来的事做了预言
他劝王用汲不要掺和进去
是他猜到了这些所为不但是无用功
还会白白给自己招来麻烦
从这个选择也可以体现出来
海瑞到底是什么人
大明里的海瑞也有很多知不可为而为之
但这个“为之”的标准在不得不为
是重实去名的为
而不是意气所致的为
粗暴一点可以理解为
海瑞并不做“可以但没必要”的事
他会做“不可以但有必要”的事
(19:22恩公-19:32不便来)
虽然嘉靖钦点让齐大柱去看海瑞
但这对于齐大柱来讲恰恰是危险的
这使得海瑞无论如何撇不清与齐大柱的关系
嘉靖拿海瑞做人情给齐大柱
只是因为彼时的嘉靖不准备追究海瑞
一旦海瑞再惹天怒
彼时齐大柱会不会被又卷入海瑞政治事件里
根本由不得两人说了算
海瑞在嘉靖都知道两人关系的情况下
仍对齐大柱一家保持这个态度
只能说是尽人事听天命
海齐二人平日素无来往
总比齐大柱天天往恩公这里跑的要好
柱嫂这句“不便来”
我觉得是暗示了
上回齐大柱奉旨见海瑞时没拍的对话
海瑞必然劝过齐大柱不要再来找自己
以免招皇帝的忌
否则以大柱的性格
是不会怕惹上事而“不便来”的
海瑞冷脸的拒绝柱嫂的送礼
并非是海瑞在人情上的冷漠
小说旁白也讲得很清楚
此刻的海瑞心中是感激的
他只是不能接受任何人的馈赠
不论这样的赠送包含的是朋友之意还是感恩之情
柱嫂送这些东西
不但是心诚
还费了许多的“小心机”
她早就求见了海母
结果吃了闭门羹
于是她又等着海瑞
做第二次尝试
海瑞拒绝之后
她决口不提之前海母已经拒绝了她
又跟海瑞请求见一见海母海妻
试图触发海瑞的孝心
为自己再争取一次把礼送出去的机会
送东西送到这个份上
如果不是有利益所图
简直像是脑袋“出了毛病”
而海瑞对这般恳切的柱嫂
仍然只有“铁石心肠”的拒绝
(20:10大柱-21:20)
我们注意下这里面藏着的细节
海瑞对齐大柱可以硬起心肠
以他是皇差拒之
但对既是女人又是齐大柱妻子的柱嫂
海瑞是不能冷酷到底的
两次在京城相见
海瑞对柱嫂都要和悦许多
这也就让柱嫂有了多磨一磨海瑞的资本
柱嫂正是利用海瑞这个心态
要海瑞收下与齐大柱无关的
“我柱嫂的”鸡蛋
到这一步海瑞仍没有答应
柱嫂就立刻把身子往前挪了一步
强化对海瑞的“攻势”
也挡住海瑞回家的去路
这个小细节是非常生活化的
在柱嫂这般诚挚的心理攻势下
石头般的海瑞终于被磨出了三分人味来
黄志忠在这里用了
“无奈摇头”和“轻声叹气”两个细节
来诠释海瑞向柱嫂“屈服”的矛盾心情
但即便到这般地步
海瑞也只接受了四个鸡蛋
这个“四”
就比全部接受和一个不要都显得扎心
既然还是能接受柱嫂的鸡蛋
说明海瑞仍旧没有做到物我两忘
还残留着对“人情”的触觉
而既然已经接受了这微薄的送礼
他又要做自我克制
这是一种什么样内里挣扎的苛刻
所以柱嫂会哭
她要哭一个明明有血有肉的人
偏偏要把自己逼迫成一块石头
在从古至今无数个不值一提的人情利益往来里
我们还能幸运的找出这样一个人来书写来感叹
来把我们对世情的愤恨哭出来
来把我们对理想的投射具现出来
明君梦名臣梦武侠梦终究是南柯一梦
也正是因此
我们才会同柱嫂一样
对这些在历史里偶然掠过的泡沫光晕
满溢出一腔的神驰
(21:40刚才-21:48她呢)
()
我们觉得这两幕可以连起来理解
它们是海母的一体两面
海母强调一切按照她的规矩办
拒绝任何送礼就可以看做是海母的一条规矩
都说海瑞具有甘于清贫锱铢不取的品性
那海母本人也应该有这样的夸奖
海母的这些为人的规矩
对儿子能够建立起
拒绝一切裹着“人情”腐蚀的操守
是有深远影响的
海瑞进屋的这几个场景
也无一不在透露海家的另一些规矩
这些规矩从海母管家那刻起
就成为了一种“从来如此”
这就是海母刚才“体”的另一面
是压制海瑞海妻人性的一面
是体现权威不容置喙时所产生的负面
(22:33-22:52出来了)
这里少了原著的一分感情传递:
海瑞看到布心中是十分难过的
他原本估计这些工作量需要海母忙碌到下午
可现在布就已经织好了
说明母亲非常赶的操劳了一上午
海瑞不好言说自己的这种难受
他只有装出一付笑脸对着母亲
拍一拍母亲的马屁
(23:16我去吧-23:38)
很多人对海母的批评我认为都没有到点上
厌恶海母所以把她往心坏的方向去解读颇有点脸谱化
落入了坏人心坏做坏事
好人心好做好事的窠臼
海母这个典型礼教的代表
她的问题是礼教本身
哈耶克说
“通往地狱的道路
往往是善意铺成的”
父母亲人的“为你好”
成为了戕害子女的利刃
才更为可怕
海妻的心中其实也有一道枷锁
她在礼教的压迫下
也无意识的在维护那些东西
她爱着海瑞愿意为他付出
但她一定要替海瑞下厨
也是礼教在她心中刻下的刚印
这些规矩不仅仅是制约着新人
也教育着新人
等到新人变成了旧人
他们又会在钢印的“驱使”下
继续维护着这些规矩
海家的这些压抑
固然和海母的这个“偶然人”
极度强硬固执的个性有关系
却并不是海家独有的问题
(24:13-24:40两个)
小说里海瑞只是从怀里掏出了鸡蛋
电视剧的这个改动则要可爱得多
海瑞和海妻还没有因为海母的压抑
而丢掉“自我”的喜乐
海瑞对妻子还充满了为夫的情趣
大家有没有注意到海妻走出镜头外
还有两句轻轻的笑声
仅仅是四个鸡蛋
能让她幸福至此
看到这画面
我不知道应该代入海妻的开心
还是作为旁观者替她心酸
海瑞卖布的这段戏很有意思
虽然电视剧和小说的台词差别不大
但海瑞的形象居然完全相反
小说里海瑞是做不来生意的
甚至要去哪里卖布都不知道
一个人憨憨的抱着布
在都是买布人的布庄里发愣
还是布庄里的管事看到了他
才招呼他来谈这笔生意
虽然最后也是按十五吊钱卖出去的
但其实和海瑞的谈判技巧无关
他自己也不知道行情
只是认定了十五吊
卖便宜了觉得对不起家人
电视剧则不同
电视剧里海瑞有明显的扮猪吃老虎
把自己装成憨憨
而管事看海瑞懵懂
便故意压低了海瑞的价格
(25:42我看-26:12十三吊)
海瑞一边面上装的犹犹豫豫
一边却坚定的要价
最后走的时候故意把布落在布庄
就是给管事一个欲擒故纵的心理陷阱:
价都讲了半天了
布都放这了
这又是个不会讲价的老实人
差那么一吊钱的让他走了
岂不是白白磨了半天嘴皮子
所以管事马上叫住了海瑞
(26:31回来-26:44)
海瑞这个稍纵即逝的“坏笑”
就揭示了一切
海瑞心理当然清楚整个交易
他没费多少口舌就按他满意的价位卖出去了
而老管事还觉得自己是占了海瑞傻乎乎的便宜
我更喜欢电视剧的这个设计
海瑞既然一直家中贫苦
这些买卖东西的事情必然是生活常事
世事不外乎人心
海瑞对人看的这般透彻
他更熟悉市井交易就要比不懂买卖更为合理
(27:12-28:06)原声
这段内容是电视剧的原创
我这里炒个冷饭
把海瑞第一次出场时的文案再念一遍:
“对此时的海瑞来讲
他已放弃了兼济天下
但他做到了独善其身
对于一个外物与我何加焉的人来说
他实现了个人层面的追求
清流的这封信
如果可以看做是替淳安建德百姓写的求救书
从某个角度来讲
也是海瑞整个家庭的绝命信
海瑞要拯救苍生
就偏偏不能放过自己
刘和平说海瑞是最高道德境界的孤独者
在自己的精神中盖了一座牢房
他和嘉靖一样
都是精神的囚徒
但海瑞本可以不进那个牢房
本可以永远的山花烂漫下去
......
我认为
这一幕的开头
不仅仅是对海瑞眼下生活的温柔描述
更是一种日后的残酷对比
也是导演考虑到野史流言
乃至这部剧中某些观众对海瑞的中伤
提前打了一剂预防针
为某些人口里那个符号化乃至怪物化的海瑞
提前喷满了烟火气
海瑞从来都是人
活生生的人”
我们的思想总是过于的“理念化”
在对具体进行抽象的过程中
我们常常会剥离掉
很多我们自以为的无关紧要
这很可能导致主客体本质上的分歧
大明王朝的文学性就在这里
它把很多感情性的东西重新拼了回去
让我们看到了皮、肉、骨
而不是一个个“概念”在表演
(28:15顺天府-28:37皇上知道)(大喜*3)
不知道大明“大喜日子”的定义是什么
至少不会是“后天下之乐而乐”
之前徐阶跟嘉靖汇报过顺天府的情况
由于官员贪污
光大兴宛平就多征了六十万两需要退还百姓
只不过由于百姓觉悟过高
坚持天下一心为君父
从而导致了原本应该还给百姓的银子
变成了帝君的寒舍
而这部分缺口在赵贞吉嘴里
应该是由地方藩库补齐
时至今日
官员的俸禄不但没补上还越欠越多
真正的百姓到底拿没拿到钱就可想而知了
(29:31进殿-30:00快进去)
黄大可爱的憨直是真的
所以说谎的时候总是容易露馅
陈洪原本只是多嘴的问一句
结果黄锦这裹得严严实实的刻意
反而让陈洪起疑了
陈洪哪里想到黄锦这是替嘉靖打的掩护
还想对黄锦刨根问底
嘉靖显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一句带着不耐烦的催促马上就替黄锦解了围
还丝毫看不出嘉靖这是替黄锦遮掩
要不然怎么说皇上高明呢
嘉靖跟黄锦说的第一句话是“殿门关了吗”
结合他这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
说明嘉靖的身体已经彻底日薄西山了
就连丹药都起不到暖身体的作用
虽然大明里修道是个很重要的意象
但丹药确确实实能让嘉靖
几十年夏天不热冬天不冷着实有些黑科技
想起一句调侃
嘉靖把天下管理的一团糟不说
吃丹药居然还活了六十岁
可见在治国和炼丹上的双重失败
(31:29呦-31:44不用了)
嘉靖还是不肯多加一件衣服
这大概是嘉靖唯一可以夸的真诚了
至少在修道这件事上
嘉靖没有玩“挨冻是工作,加衣是生活”的把戏
(32:00朕没有-32:12奴婢明白)
黄锦若是真的相信嘉靖的这番鬼话
就不至于哭的这么伤心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
嘉靖到了这个份上还一直说自己没有病
用各种无稽的理由自我解释
却也十分可怕
嘉靖作为个人
说自己没病
不过是他一个人被冷得像条死狗
而作为皇帝他说今天是个好日子
就让无数大兴宛平的百姓成了冻死骨
(32:22可千万不能-啰里啰嗦)
(32:49小心别烫)
黄锦这“手好凉”“还要多加件衣服”
“一定要好好吃药”的叮嘱
和嘉靖“不用了”“啰里啰嗦”的还嘴
简直是就是操碎了心的老妈和不听话的孩子的翻版
陈宝国老师的演技实在是收放自如
前脚还在演一个喜怒无常阴狠虚伪的皇帝
这一刻就变成了傲娇的老小孩
吕芳算是嘉靖最信任的人
但是嘉靖绝不会在吕芳面前有这样的表现
因为吕芳太识得大体
扮演嘉靖的影子扮演的太好
在老仆之外有太多朝臣的成分
嘉靖是不可能在权利模式下显出自己的人形的
而黄锦不一样
他是司礼监里的一朵奇葩
他不是靠心机争斗和权谋算计做到秉笔的
嘉靖对他充满了一种单纯感情
所以嘉靖“人”的这个部分
只出现在黄锦面前
这不仅仅是亲疏决定的
也是由双方性格的镶嵌决定的
(33:13这就好-33:43有病)
黄锦在这里也算是一物降一物
“有病”是讳疾帝君的禁忌处
吕芳徐阶在之前的精舍密会里出于好意的碰一下
招来了一顿天威
唯有黄锦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触逆鳞
嘉靖反倒是温顺了起来
就像小说里讲得
嘉靖拿黄锦“有些无可奈何”
苏东坡骂曹操“平生奸伪,死见真性”
这话适用范围其实可以扩大一下
人越虚弱
他的内里感情就越容易出来
嘉靖此刻身子骨空虚
就泛起了寂寞冷
不但对黄锦特别亲切
还怀念起了伺候了他几十年的吕芳
(34:30吕芳-34:56全忘了)
小说在这里有个细节描写
说黄锦“低垂了眼”
很显然黄锦知道吕芳没来信是什么意味
而电视剧里黄锦要更憨一些
都没有细想这其中的含义
吕芳不给嘉靖来信是一种暗写:
如今吕芳终于平安落地
和嘉靖算是恩怨一齐了
吕芳不是忘了嘉靖
是要把这个主子彻底的挤出自己的生活
好好的过剩下的日子
他何必再战战兢兢的去费心措辞呢
权利斗争朝堂政治的这部分
黄锦涉及的远少于吕芳
所以他对吕芳的处境是很难感同身受的
黄锦说吕芳忘不了主子这样的话
不仅仅是宽慰嘉靖的
也是黄锦的天真误会
(35:43身边-36:21旁人听见)
黄锦最亲近的人就两个
干爹吕芳和小公举嘉靖
此刻听到小公举如此夸自己的干爹
黄锦如何能不感动
但黄锦是性情中人
嘉靖却不是
“老小孩”状态只是嘉靖皇权之外的偶然显现
所以嘉靖听到黄锦哭
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会被人听见
有句话说神秘感没了威严也就没了
为什么公司领导要单独一个办公室
除了待遇区别之外
也是在用距离塑造神秘感
鲁迅说孔庙里的太牢虽然也是畜生
但既然圣人下箸
先儒们便不敢妄动
虽然谁也不敢说皇帝不是爹生妈养的
但历朝历代都要把皇帝往非人的神圣去塑造
以维持权威性
司礼监的秉笔会流泪
万寿帝君嘉靖也会生病
这些都能让人想到
光环的背后不过也是一个鼻子两只手
当某些神像的金面被祛魅的时候
那些以神圣为背书的毫无约束力的保证
就要被“凭什么”所解构了
(36:46来要说过来说)
方才嘉靖像个耍娇的小孩
现在却和黄锦来了个角色调转
变成嘉靖像妈了
黄锦为了挽回吕芳在嘉靖心里的地位
忍不住把吕芳给自己交代的为嘉靖请药的事说了出来:
黄锦这些药是找李时珍开的
却瞒着嘉靖说是其他太医开的
嘉靖面上嘲笑着黄锦蒙在鼓里的傻样
心理肯定是开心的
谁还没个傲娇属性呢
(38:02第一剂-38:40挺明白)
稍微梳理一下嘉靖和黄锦的说法
会发现这里是存在问题的
如果按照嘉靖说的
他一开始就同意了吕芳的
找李时珍开药方的请求
那吕芳有什么没必要
特意嘱咐黄锦瞒着嘉靖
吕芳不至于抽象到
要对一个我知道他知道真相的人隐瞒真相吧
小说旁白讲嘉靖听到黄锦说出了开药方的真相
眼神里有了慰藉
如果嘉靖一开始就知道全部真相
他现在慰藉什么呢
但如果吕芳确实是联合黄锦瞒了嘉靖
那嘉靖又为什么要谎称自己一开始就知道呢
我认为嘉靖和黄锦说得都不是事情的全貌
真正的全貌应该是
吕芳确实在离京前向嘉靖请旨
求他吃药
但吕芳并没敢向嘉靖提及是找李时珍开方子
所以吕芳让黄锦办这件事时
特意嘱咐黄锦要说是找别人开药
嘉靖不想在黄锦面前显示出自己也有不知情的地方
才说吕芳一开始就全部告诉他了
从嘉靖的话里也能看出破绽
嘉靖说的是“从吃第一剂药开始就知道是李时珍开的”
如果真按嘉靖所说吕芳早就告诉他一切
嘉靖的“知道”又怎么会是从第一剂药开始呢
海瑞和嘉靖都短暂的从朝局里脱身
做回了柴米汤药里的普通人
但这不过是爆发前的宁静
上疏的群臣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赈灾的场景又是何等的惨烈
我将在下期继续解读
喜欢这个视频请点赞投币
我们下期再见
【相关文章】
本文地址:http://www.yesbaike.com/view/144781.html
声明:本文信息为网友自行发布旨在分享与大家阅读学习,文中的观点和立场与本站无关,如对文中内容有异议请联系处理。